听一个美国回来的朋友讲,最近几年,美国衰落的很明显,而中国发展的很快,他所从事的IT行业竞争激烈,他失业了,准备带着老婆孩子回国发展。
朋友刚满五十,在美国当程序员十五年了。去年公司突然砍了整个项目组,他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,三个月都没个响儿。硅谷那帮大厂裁员跟切菜似的,四十岁以上的程序员找工作,比在大街上捡钱包还难。
上个月他爸妈在国内做了个体检,结果把他吓得不轻——老爹血糖飙到18,老妈膝盖疼得下不了楼。他蹲在厨房抽了半包烟,红着眼眶跟我说:"总不能让孩子在异国长大,连爷爷奶奶长啥样都记不清吧?"
他之前在加州租的公寓,从地下室搬到一居室,再搬到带个小院子的房子,攒了点钱正打算换学区房。谁承想行业寒冬说冷就冷,去年公司项目黄了,他连遣散费都没拿到几个子儿。试着去开网约车,扣完油费、保险、平台抽成,时薪就剩8美元,还不如在餐馆刷盘子挣得多。
他媳妇原本在华人超市收银,疫情那会儿超市关了门,到现在都没复工。家里两套房贷一辆车贷,每月固定支出小五千美元,银行账户数字每周都在往下掉。前几天他翻出手机相册,里面存着刚到美国时拍的照片——两个大皮箱,他和媳妇拖着箱子站在机场,孩子才刚会爬。"现在托运最沉的不是电脑,是孩子的维生素、退烧药,还有我妈寄来的中药。"他苦笑着说。
国内数字经济现在火得跟烧红的铁,他老家省会的科技园正招架构师,工资开得比他在美国税后还高。当年挤破头抢绿卡的时候,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要拖家带口往回赶?他掰着手指头算账:孩子在国内上公立小学不用交学费,老人看病能走医保,媳妇能在小区附近找个超市收银的活,房贷压力能轻一半。
前几天他订了下月初的机票,收拾行李时翻出儿子的玩具车——那是三年前在旧金山买的,现在漆都掉了。他摸着车把说:"以前总觉得美国是机会的天堂,现在才明白,机会这玩意儿,得跟着人走。"
中年人的苦,大概就是明明活得磕磕绊绊,还得咬着牙往前奔。上有老下有小,往前是悬崖也得跳,因为身后没退路。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,语气挺平静,可我听着直揪心——谁不是这么过来的?
树挪死人挪活,这话说得糙,理却不糙。现在哪儿有机会就往哪儿扎,不为别的,就为给孩子挣口饭吃,给老人挣个安稳。他最后说:"回来不一定能大富大贵,至少一家人能围在一块儿吃饭,这比啥都强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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