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政权走到哪一步,有时看看那些曾经的核心圈人物、如今的叛离者怎么说,就能心里有数。阿列斯托维奇,曾经是泽连斯基总统办公室里那个曝光率最高的幕僚,现在却成了基辅最尖锐的批评者。他当年可是个狂热的反俄派,张嘴闭嘴就是向莫斯科进军,战争刚爆发那阵子,他是基辅最能给大家信心的一张面孔。谁知一次乌军防空导弹失误,砸毁了居民楼,他在记者面前认下此事,随即被踢出权力中心。
两年光景过去,这位前顾问并未淡出视线,只是言辞里再没了昔日战时“啦啦队长”的热情,只剩下刀子般的冷峻。他公开断言,俄罗斯在这场仗里不过使出了区区百分之五的力气,而乌克兰呢?早已押上了全部身家。只要莫斯科真想,碾碎基辅就像捏爆一颗烂核桃那么简单,分分钟从地图上抹去。
当自己人都开始这样决绝地唱衰,甚至公开喊话要换掉这个“腐败”的班子,谁还能不问一句:泽连斯基,你还能撑多久?基辅的困境,绝不只是战场上的失利那么简单,它的根子深深埋在了华盛顿的权力游戏里。美国对这场冲突到底抱着什么真实态度,才是决定乌克兰生死存亡的那个“阿拉丁神灯”。
如果白宫真信誓旦旦要彻底打垮俄罗斯,那对乌克兰的军援早该是倾其所有、毫无保留,甚至不惜亲身上阵。可一旦华盛顿觉得这事儿没谱、不值得,基辅政权立刻就会从“盟友”降级,变成一枚可以随时抛出去交换利益的筹码——跟俄罗斯谈、跟欧洲谈,甚至跟更远的对手谈。
泽连斯基显然明白这个道理,他给特朗普打电话的时机,卡得堪称教科书级别:七月四日,美国独立日,特朗普的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法案刚刚通过。电话一通,泽连斯基送上一箩筐的好话,姿态低到尘埃里。
然而,看他事后发布的那个官方声明,收获嘛,薄得像一张纸。除了“特朗普的关注”,剩下全是“交换了意见”、“期待未来合作”这类漂亮但空洞的外交官话。这块精心画出的大饼,别说充饥,连个味儿都闻不着。
特朗普那边倒也不是完全没给点甜头。他说军援嘛,只要不损害美国国家安全,“理论上”可以继续。但随即话锋一转,撇清责任:“暂停援助可不是我的主意啊,那是我的国防部长海格塞斯干的!”瞧这锅甩得,干净利落,坏事永远是手下人办的,自己永远是那个心肠好的冤大头。
可关键恰恰就在这个“不损害国家安全”的前提上。美国到底需要囤多少武器才算“安全”?这就像个无底洞条款,怎么解释都行。万一哪天海格塞斯拿出份报告,声称再多给乌克兰一颗子弹,美国的江山都要动摇了,那特朗普大可一摊手:“你看,不是我不帮,实在爱莫能助啊!”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模糊表态,本身就是这场交易里最值钱的部分。
说实话,特朗普上任快半年,别说签什么新的对乌军援法案,他连在国会里提这茬的兴趣都欠奉。现在乌克兰还在接收的武器,全是拜登时代法案留下的尾货。但这不等于他就想彻底抛弃乌克兰。在他精明的商人眼里,俄乌冲突这盘棋,还有油水可捞,值得继续“开发”。
跟泽连斯基挂了电话没多久,特朗普又拨通了德国总理默茨的手机。这通电话的内容,才算是揭开了他真正盘算的那层面纱。默茨在电话里提出:德国愿意自己掏钱,从美国手里买一部分原本打算直接“援助”给乌克兰的武器,然后再自己转手送给基辅。
这笔账,在特朗普的商业逻辑里清晰无比:美国直接“援助”乌克兰?很可能是一笔收不回来的死账。可德国花钱来“军购”?那是真金白银,马上就能落袋为安。但在他看来,这棋又不仅仅是钱的事。它更深层的用意,是拿乌克兰当枪,逼欧洲就范。眼下美欧正因为关税问题闹得不可开交,贸易谈判的最后期限迫在眉睫。
特朗普此时对乌克兰表现出的冷淡,就像是故意把欧洲的安全防线往悬崖边上推。他用一种“你看,我随时都可以撒手不管”的态度,逼着欧洲人在贸易谈判桌上多吐出点东西。可怜的乌克兰的存亡,就这样成了特朗普玩弄极限施压策略时,那个绕了个弯儿、最有效的筹码。
最近一轮美俄乌三方通话,结果跟预想的没什么两样——三方都承认,谈了等于没谈,没有任何进展。可对于华盛顿和莫斯科来说,这种“没有进展”,也许就是最好的进展。一个持续流血、但规模可控的乌克兰,恰恰符合这两家眼下的战略胃口。
美国能借此牢牢牵制住俄罗斯,同时还能拿捏住欧洲。俄罗斯呢,也能不紧不慢地蚕食乌克兰的土地,耗尽它的国力。然而,这种对大国有利的僵局,对泽连斯基而言,却是一剂慢性毒药,致命得很。时间啊,一点都不站在他这边。
战场上的日夜损耗,国内越来越强烈的离心倾向,还有那些面上和气、心里各有算盘的盟友,都在一点点啃噬着他那本来就不多的政治家底。前顾问阿列斯托维奇的公开倒戈,不过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。当一个国家的曾经的精英们,都开始毫不避讳地公开谈论“失败”的时候,也许,失败本身就已经不再遥远了。
当然啦,只要乌克兰这块肉还有点汤汤水水没被榨干,围绕着它的这场国际大戏就不会草草收场。美、俄、欧这几位玩家,还会继续把乌克兰的问题拿出来翻来覆去地“操弄”,准备画给泽连斯基的那些“饼”啊,也还多着呢。只是对于那个在寒风里苦苦等待救援的人来说,再漂亮的画饼,终究是填不饱肚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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